“不做什么。”
纪岱屿是漫不经心的口吻：“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，我当然要向你这位执行总裁讨一个说法。”
正巧，他今天在和莫凌霄见面。
孟季衡气笑了：“纪总，辉远会面临这样的危机，好像是出自你手吧，你如此关心辉远，不如先高抬贵手？”
纪岱屿漠然道：“你是想要将自己的无能，归咎在你的大股东身上吗？”
孟季衡怒极，终于隐忍不住，拍桌道：“纪岱屿！你究竟要怎么样！”
莫凌霄流露出几分嫌弃。
这样沉不住气，怎么可能是纪岱屿的对手。
果然——
“孟季衡，你确定要和我这样说话吗？”
纪岱屿冷冰冰地看着他：“一旦我抛售手中股份，辉远是什么下场，你最清楚。”
这下，孟季衡敢怒不敢言。
纪岱屿冷刺刺的目光转向莫凌霄，嘲讽道：“莫总，你眼光不太好，竟然选择这样的人合作。”
“确实。”莫凌霄彬彬含笑，从善如流，“我是要好好考虑一下，辉远或许并不适合合作。”
孟季衡一顿，倏然望向他，眼眸阴沉沉的。
似乎在无声控诉他的背叛。
莫凌霄不为所动，微笑着起身道
：“既然今天纪总来料理内部问题，我就不掺和了。希望在两位商讨过后，辉远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“告辞了。”
他施施然离开，没有半点犹豫。
看得孟季衡愈发火大，却无可奈何。
他只好向纪岱屿发作：“既然你现在是股东，那你应该为辉远考虑，否则将来损害的，也是你自己的利益。”
纪岱屿慵懒地靠在座椅上，不以为意。
薄唇慢启，他淡淡道：“这点钱，我还不在乎。辉远倒闭了，我能瞬间拉起一个差不多的公司。到时候你孟季衡，又在哪里？”
孟季很眼眸里阴色愈重，如地狱爬出的厉鬼。
……
莫凌霄不紧不慢地踱出大厦，望见了不远处的奚筠。
她靠在车旁，正垂眸滑动着手机，应该是在等待纪岱屿。
衔起笑意，他上前道：“奚小姐，怎么没有和纪总一同上楼？”
奚筠微微一顿，从手机间抬起头。
她站直身躯，礼貌而疏远地点一下头：“莫总。”
莫凌霄随意一笑，眉眼是一如既往的和煦：“能冒昧问点问题吗？”
“请说。”
“纪总现在很明显是对你有意，你应当也喜欢他，那怎么还没有和
他在一起呢？”
莫凌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，似乎是在真心地好奇着：“你是有什么心结吗？”
奚筠冷淡道：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
所以不回答吗？
莫凌霄轻笑一声，缓慢道：“如果有无法释怀的心结，奚小姐不防试着放下，选择一段新的恋情，比如……我？”
他语调听着像是玩笑，淡眸却极认真地映着她的身影。
令人摸不清楚他的心思。
奚筠注视他片刻，开口道：“你不是已经和岑小姐订婚了吗？”
“很遗憾，这桩婚约估计快解除了。”莫凌霄耸耸肩，“仔细想想，真是一桩失败的婚约，它没能给我带来太多的好处，却需要我分散精力去应付小姑娘。”
“奚小姐，只要你点头，我可以立即去解除。”
奚筠眼眸里浮现出一丝冷霜。
这段话让她很不适。
“你将她当成是什么？”
“利益的联姻对象。”
莫凌霄很直白地回答，笑容依旧和煦，却透着股不寒而栗。
他含笑看着奚筠，慢条斯理道：“她明明背叛过你，你却还要帮她说话吗？奚小姐心肠太柔软，很容易伤到自己哦。”
奚筠冷眼道：“我和她之间不至于有
仇，但也不是朋友，只是正常的往来。我现在也只是就事论事，单纯讨厌莫总你的行为而已。”
她很少清晰地表达喜恶。
莫凌霄还是第一次从她嘴巴里听到讨厌，反倒是兴味盎然。
他摸着下颌问：“如果她损害到了你的利益，或者伤害到了你身边的人呢？”
奚筠冷静回答：“如果她伤到我身边的人，我当然会采取相应的行动。”
“是吗？”莫凌霄眼中兴味更重几分：“那不如试试？”
他轻描淡写的话语，完全没将岑小夏放在心上。
仿佛她只是一个工具，随意可丢的东西。
奚筠心中愈发反感，冷着脸撇开视线，硬邦邦道：“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，也没兴趣陪你试。”
